安祥是佛出世的本懷
耕雲導師 一九九四年十月三十日講於南投
一、唱禪歌就是修行
首先我對各位表示問候之意。南投合唱團成立才不久,有這麼好的成績,大家應該對最發心的張團長、蕭老師表示敬意。各位團員的努力學習,這表示各位對修學安祥禪有很高的興趣。
我時常講:唱禪歌就是修行。各位今天唱的《心經》,功德很大。《心經》後面有個咒,這個咒在密宗叫做《佛母般若咒》。《佛母般若咒》不是佛的母親唸的咒,而是說:「般若是成佛的母親,所有的佛都是從般若裡面出生的;沒有般若,就沒有佛。」所以這個咒的功德是不可思議的。
在密宗唸咒,講求「三業相應」,三業就是身、口、意。所以我們唱禪歌的時候,「身體」要保持端莊、自然、放鬆,「口」不要有雜言,「意識」要集中,保持安祥。這樣子唱禪歌就會有無比的感應力,產生很大的放射性,就可以把安祥散播出去供養大眾、供養眾生。
安祥禪是「不二法門」,所謂「不二法門」,就是沒有二元的東西,二元的都是一元,換一句話說:「修行就是不修行,不修行就是修行。」安祥禪不必去拜什麼,也不必燒香,也不要吃齋,也不要打坐,只有一件事──求心安。我們每天做任何事都求心安無愧,而又保持安祥的心態,這就是修行了。
什麼是安祥的心態?可不可以檢驗?是可以的。平常我們想叫自己念頭停止、壓下去不想,有的時候可以,但是你東邊壓下去,西邊又抬頭,左邊壓下去,右邊又出來,所以念頭停止不想是不可能的。但是此刻我不講話,你們看看你們心裡有什麼?什麼都沒有。若能保持目前這種心態,這叫安祥。安祥又可以說話,安祥也可以唱歌,安祥還可以吃飯……,這就是「體用不二」──體安祥、用安祥。
我們以安祥的心唱出來的歌,就是安祥的歌。這種安祥的歌聲,就跟經典上講的一樣,「一入耳根,便成道種」,別人聽進耳朵去,等於播下了成道的種子,事情就是這麼簡單。
大凡是有用的東西都是簡單的,大凡是極高明的東西都是極普通的。凡是不具備普遍性的東西,它絕對不是真理,真理是普遍如此的。既然是普遍的,就是很平常的,所以「真實的東西」都很平常。真正的佛法沒有任何神祕性,都能通得過生活的檢驗。如果不能通過檢驗,那是無稽之談,沒有根據的。
我們為什麼要成立安祥合唱團?為了反哺社會,我們要用安祥的歌聲來淨化大眾的心靈、淨化社會,同時要用唱歌來做自己的修行。
我剛才講「三業清淨」,如果我們的腦筋沒有妄想,唱歌時身體保持端正,沒有妄為,那麼唱禪歌就是最上乘的修行。這可不可以驗證?可以驗證。參加合唱團的人,照著我這個要領去唱歌的人,身體會越來越健康,精神越來越好,人越來越漂亮,真的、假的?你們自己去檢驗。
真正的法是不離開日常生活的,離開生活就沒有真正的法。佛當初說法,是為了救度眾生,不是為了救祂自己,不是為了供給有閒階級的人吃飽了沒事做遊戲。佛法既不是神秘主義,也不是功利主義,它是一種回饋、反哺的報恩行。
二、佛為使眾生免除煩惱、苦痛和災難,才出來說法
佛為什麼要出家?因為他看到大眾從生到老,人總會生病,乃至老了以後死亡,在這個過程中,充滿了苦痛和災難。佛說我們這個地球叫瞻部洲,瞻部洲用中國話來說,就叫「缺陷的世界」,它是充滿了缺陷。不要說世界那麼大,就拿台灣來說,台灣既不是替你安排的,也不是為我安排的,因此不會合我們的意。不合我們的意,我們勢必要活在不如意的環境裡,所以人人都有煩惱。佛為了使大家免除煩惱,活得自在,才出來弘法。佛法是很難講的,語言文字是法嗎?不是。那麼離開語言文字又如何表達法呢?所以佛法是很難講的──講道理不對,不講道理也不行,因此佛就告訴我們要「正信因果」。當我們從生活中體驗到「煩惱的原因是錯誤」,你若能夠跟錯誤絕緣,你就跟煩惱絕緣了;「罪惡的結果是毀滅」,你能夠免於罪惡,就可以免於毀滅。這是佛一再告訴我們的。
三、唯求心安,其次要自求多福、自我主宰
我為什麼要講安祥禪?就是要大家追求至高的真理,因為佛法的本質是無為法,《金剛經》說「一切有為法,如夢幻泡影」,所以要追求無為法。無為法是什麼呢?就是說人生基本的取向是「唯求心安」。換句話說,我們人生唯一的取向就是要求自己做事、想念、所做所為都是心安無愧,其次就是努力「自求多福」、「自我主宰」。什麼叫「自求多福」?你有福氣,不是上帝給你的,上帝不會給你福氣;你有災難,也不要抱怨上帝,上帝不會給你災難。你有福氣,是你自己求的,你自己種的因;你有災難,也是你自己種的因、享的果,所以一定要自求多福。要自求多福,就要「自我主宰」──自己當家作主。這跟開車一樣,自己要抓好方向盤。
如何「自我主宰」呢?「不該看的」不要去看,「沒有必要想的」不要去想,「不該聽的」不要去聽,「不該說的」不要去說,「會讓心不安的事」不要去做,事情就是這麼簡單。這是做一個正常的人、好人,都應該做得到的。我們「自我主宰」了以後,做一個問心無愧的人,這個就是真修行。
四、認識真正的自己
如果你說「我們修行是要求長生不老」,那是不可能的。因此我們要打破「長生不老」的這種迷信,就要徹底認識自己。佛在《楞嚴經》講四大(地、水、火、風)、五陰(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),那不是你,那是你這一趟人生所借用的工具。你要利用這個工具來充實你的人生、完成你人生的使命,而不是說為了保護你這個工具而活下去,那就失掉意義了。
我們在人生當中,要真正認識自己。真正的自己是什麼?佛經(《楞嚴經》、《圓覺經》)都是叫我們認識自己,不要做了五陰、四大的奴隸。如果做了五陰、四大的奴隸,那它叫你做什麼,你就做什麼,它來支配你,不是你支配它,結果工具變成了主人,像那些外國的電影一樣,機器人來指揮我們人類,那真是十分荒謬的事。
什麼是我們真實的自己?「真實的」必定是「原本的」,真理是「原本如此的」。我們生命的原貌、生命的原態(原本的狀態)是主客不二、能所不二的,是主觀與客觀沒有分開以前的自己,那就是我們真實的自己。那個自己是永恆的,不需要修練,也不需要吃靈丹妙藥,只有輪迴,沒有死亡,這是我們必須確實認知的。認識了自己以後,要珍惜自己。我們要學真正的佛法,首先要認清「什麼是真正的佛法」;要愛護真正的自己,先要認識真正的自己。
什麼是佛法?什麼是禪?有很多人不太了解禪,認為「機鋒」是禪,「棒喝」是禪,那只是禪的手段,那不是禪的本身。
五、真正的禪只是一種覺受──安祥
大家讀《六祖壇經》,都忽略了好幾個重要的地方。
第一段是五祖要傳法了,那麼多人究竟要傳給誰比較好?他要每個人寫一首偈(也就是四言八句),把心得和修行的境界寫出來,那一個及格,就把法傳給他。
五祖有二個大徒弟,一個是很有社會地位,退役的將軍惠明;一個是兩榜進士,就是現在高考及格的神秀。另外一個是只來了幾個月、來幫忙的、沒有出家的俗人,也不認識字的惠能,他是做雜務的工人。神秀心想:「我為了得到祖師的地位來寫這個偈,好像是貪心。如果我不寫偈,又得不到師父的大法。」傷腦筋傷了好幾天,最後決定為了得法而寫偈。他說:「身是菩提樹,心如明鏡台,時時勤拂拭,勿使惹塵埃。」寫在牆上,大家都圍著看,都讚歎。六祖也去看,他要大家唸給他聽。他說:「這個東西看起來也不怎麼樣!」大家都說:「你這個打雜工人,你懂什麼?」六祖就找了一個別駕(管文書的人)幫他寫,他說:「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台,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?」
第二天,五祖看了以後,說「也不好」,就把它擦掉了。他這首偈好不好?很好。為什麼擦掉呢?因為那怕是出家,那怕是廟裏,那怕是一千多年以前,人還是很嫉妒、很自私,我們就可以知道古人不見得不比現在的人可怕,古人也是很可怕的,師父為了保護他,所以把它擦掉了,但是五祖很贊成他。
從這兩首偈來看,神秀的偈好不好?很好,是修行的方法,但是他沒有看到法的本體,沒有到究竟處。六祖一句「本來無一物」──原本什麼都沒有,這句話把一切都看透了、看穿了,所以五祖就決心把法傳給他。這個人真是了不起!沒唸過書,又沒有出家。五祖就到廚房去看六祖,看他正在舂米。那時候舂米不是用電動機器打,是用腳去踩那個石碓。五祖用杖在石碓上敲了三下,六祖福至心靈就知道五祖叫他三更去。去了以後,五祖就用袈裟把他圍起來,為他講解《金剛經》,當講解到「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」,六祖就大徹大悟。五祖就把法傳給他了,講《金剛經》,傳了法了。
我記得新竹有一個會友寫信問我,說:「有人要印《六祖金剛經口訣》,要募捐,我應不應該捐錢?」我說:「你若有錢沒地方花,你就捐;如果你不是很有錢,你就不要捐。」因為《六祖壇經》就是《金剛經》的口訣,離開《六祖壇經》,有什麼《金剛經口訣》?《金剛經》一部經的整個主旨只有六個字:「無念、無住、無相」。《六祖壇經》一開頭就說:「我此法門以無念為宗,無相為體,無住為本。」把《金剛經》都講了。
六祖得法以後,五祖送他,為他搖船。六祖說:「迷的時候師父度,悟了以後自己度自己。」這句話給我們很大的啟發,人應該自己度自己,不要希望別人來度你。
六祖走了以後,五祖幾天也不上堂說法了,別人問:「為什麼不說法?」他說:「佛法南行──已經到南邊去了。」「誰得到的?」「能者得之。」大家都說:「惠能這個人不見了,大概是他得的。」大家就去追,要搶回袈裟──佛傳下來的袈裟,表示祖師的信物,大家都去追。
剛才講到惠明是將軍出身,雖然退伍了,還是老當益壯,他跑得快,先追到了六祖。六祖就把袈裟擺在石頭上,說:「這個東西是表示信用的,是信物,難道可以用力氣來搶奪嗎?你要,你拿去!」
惠明來拿,可是拿不動,提不起來。袈裟雖然很輕,可是他拿不動。這個人很聰明,馬上翻供改口說:「我不是來搶袈裟的,是來求法的。」
六祖說:「是這樣的話,你善惡都莫思量,什麼都不要想,你把心搞空。」
六祖在旁邊觀察,看他的心空了,就跟他說:「不思善,不思惡,正與麼時(就在這個時候),那個是明上座的本來面目?」六祖就給他傳心了。惠明說:「如人飲水,冷暖自知。」
這一段非常重要,是禪的第一公案。但是以後很少人參這個公案,很少人提這個公案。
第二個故事,六祖惠能有一個大弟子──南嶽懷讓。
南嶽懷讓就是馬祖道一的師父,也是黃檗希運的師祖,也就是現在台灣禪宗臨濟宗的第一代祖師。有一次他去見六祖,六祖說:「什麼物?怎麼來?」他說:「說似一物即不中!」六祖問他:「是什麼東西?怎麼來的?」他說:「不管說什麼,都不對。」
這個公案,大家看了以後,都沒有人留意,這個沒有什麼意思嘛!「什麼物?怎麼來?」打啞謎,是什麼呢?他究竟講的是什麼呢?
第三段,六祖座下有一個小徒弟,年紀最小的,叫神會,很聰明。有一次六祖說:「我有一個東西,無頭無尾,無背無面,無名無字,是個什麼?」各位想一想,六祖是一代宗師,他為什麼打這個啞謎?他目的何在?神會很聰明,就說:「這個是神會的佛性!」答對了沒有?答對了。六祖有沒有誇獎他?沒有誇獎他,而且還罵他:「日後你縱然有把茅蓋頭,也只是個知解宗徒。」也就是說縱然你將來當個方丈,主持一個寺廟,也只是個講道理的人。「講道理」不是佛法,道理跟佛法是兩回事。
我今天為什麼跟各位講這三段呢?一個是「冷暖自知」,一個是「說它是什麼,都不對」,再一個是「無頭無尾,無背無面,無名無字」。這是告訴各位歷來講解《六祖壇經》、古往今來禪宗的典籍當中,很少人談論這三個公案,這個才是真正禪的血脈所在。把這三段綜合起來就知道什麼是禪。
「冷暖自知」,「說它是什麼都不對,是有那麼一個東西,但是說它是什麼東西都不對」,「是佛性,但是佛性是一個名詞;你若把它當做佛性,就變成一種知解;那麼它不是知解,但是又是佛性。」這三段綜合起來,給我們一個印象──「它是一種覺受」。「冷暖自知」不是覺受嗎?有個東西,又說「它是什麼」都不對,因為它沒有形狀。第三段說得更明白,「無頭無尾,無背無面,無名無字」,你說「它是佛性」,六祖卻說:「我跟你講沒有名字,你反而說它是佛性?」
把這三段一綜合,我們就知道「真正的禪只是一種覺受」。這個覺受是什麼呢?我覺得「說它是什麼」都不恰當,不如說「它叫安祥」。
安祥有沒有涵義?有,「心安則祥」。我們做個心安無愧的人,而且保持這種覺受,人生就很通暢,沒有障礙,做什麼事都很順利。
六、安祥禪的力量是親和力和同化力
有人問我:「安祥禪的力量何在?」我說:「安祥禪的力量能消千災、能解百難,它的功德說之不盡、讚嘆難窮,但是最簡單的、馬上可以檢驗求證的就是:它可以提高人的親和力和同化力。」什麼叫「親和力」?就是說你保持安祥的心態,你的人際關係會改善。多少年不理你、不跟你來往的人,見了你的面,會主動跟你打招呼;過去你提什麼意見,大家都反對,現在大家都贊成你了,這叫「親和力」。什麼叫「同化力」?滿腦子妄想、滿懷煩惱的人,見了你以後,跟你聊聊天,煩惱不見了!煙消雲散了!因為你不煩惱,把他同化了,他也不煩惱了,這叫「同化力」。所以佛說「堪報不報之恩」,你並沒有唸咒,也沒有畫符,卻能替他趕煩惱,他就沒有煩惱了。
人從生到死這個過程充滿了煩惱、充滿了缺陷,處處都不如意。因為這個世界不是只替你一個人安排的,它不能合你的意,那是在所必然。但是一切的煩惱主要的來源,還是來自於人。如果這個世界只有你一個人生活,你也活不下去,《魯賓遜漂流記》只不過是一個故事、小說,真的讓你一個人自己去生活,你會活不下去。那麼人多了,你就會煩惱,他不合你的意,他不贊成你的意,他不同意你的意,都會造成你的煩惱。如果你有了安祥,你就有了包容力;有了包容力,你就有了親和力;有了親和力,你的煩惱就減少了。
七、佛出世的本懷是讓眾生享用安祥
所以我講:「佛出世的本懷在於使眾生活得好,活得不煩惱。」而佛真正的救濟法門,就是佛法,佛法的最大功能在於改變人的心態,也就是所謂的「同化力」。你們隨時可以做自我檢驗,你平常能夠說我不想,妄想把它停止,停得住嗎?不可能。那現在我停止不講,給你一些時間去檢驗一下,你腦筋會有念頭嗎?你現在腦筋有沒有念頭?據我的猜想,你們各位腦子現在是「空空的」。那麼我講話你又聽得很清楚,這個叫「空而靈」、「寂而照」,這個就是「佛法現前」,這個叫「現證」,又叫「現量」。佛法有二種,一種是「比量」,是講道理的,一種是「現量」,使你馬上體驗到不同的覺受,和盤托出,當時享用。所以真正的法是立竿見影的,是通得過檢驗的。
講到這個地方,我們就了解佛出世的本懷,不是叫人「修行成佛」,是叫人不要迷失了「自己本來是佛」。人原本就是佛,不用修,修而成的佛,修成還會壞。「成住壞空」是一個體系,有成必有壞,不修而成的佛就不壞。因為真理是原本如此的,「原本的」就是「永恆的」,只要你不被五陰六塵埋葬,從六塵五陰裡面翻出來、跳出來,打個洞鑽出來,那你當下就成佛了。
八、學安祥禪必須先反省懺悔
我的法(安祥禪)是很簡單的,「不該看的不要看,不該聽的不要聽,不該說的不要說,不該做的不要做,不該想的不要想」,非常簡單。若是做不到的、太玄的,會玄死人的。我們每個人都做得到的,問題是你做不做。所以安祥禪的修行,不是要你去敲木魚、打坐、唸經、吃齋,只要你修正自己的想念和行為。為什麼把想念擺在前面?因為人是萬物之靈,跟動物不同;動物有下意識、有無意識的動作,但人都是「認識指導行為,思想決定方向」。你的觀念錯,你的行為就錯,所以你一定要用認識指導行為,你必須修正你的認識,因此「修行」就是修正你的想念和你的行為。
我們修安祥禪,首先必須要求自己以「唯求心安」作為人生的取向,而「唯求心安」的第一步,就是必須要徹底的反省。我要求每個人都做反省,有的人反省出來了,來找我,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說:「老師,前世我就當你的學生」;有的人說:「老師,我前世是隻老虎,所以我這一世還是那麼殘忍兇暴」;有的人反省出「他前世是頭牛」。是不是人人都做得到?不大容易;要反省到前世不大容易,但是起碼你應該反省你今生,你自己做一次自我檢查、自我檢閱、自我批判。如果你不反省、你不檢查、你不批判,你認為你是聖人,大家都是混蛋,就是你一個人對,別人都不對,結果你活得很苦。別人不對,別人又不會死;你對,你還是很煩惱。如果你做了反省,你就發現你有很多不可告人的事,你有很多對不起良心的事,有很多只能做不能說的事,你就會變得謙虛一點,你就不會那麼厭惡別人,你就容易跟別人相處,你就可以找出自己修行的重點、修行的方向。所以我勸每個學安祥禪的人一定要先反省,反省以後是不是能夠去掉?是去得掉的。
《大智度論》說:「你犯了什麼錯,要當著一千人以上公佈、發露自己所做的錯誤。」這樣不僅可以洗掉,也可以不再受報。那麼有些人或許會抬槓說:「當著這麼多的人說了以後,就沒有報應,這個人實在太佔便宜了。」但是這些人不知道這個報應還是很厲害!因為他這麼一說,大家原來很看得起他、很尊敬他,他說出來以後,大家說:「喔!原來你是這麼一個人!」有很多度量小、沒有修養的人還經常會在背後諷刺他,稍微不如意,就當面罵他:「你自己講你是王八蛋,你做那些事,你還是人嗎?你還在我面前講什麼話?」
當眾發露懺悔有這麼多後遺症,但是不要緊,《金剛經》說:「是人若為人輕賤,先世罪業則為消滅,當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。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就是成佛,你受了大家的侮辱,你做的事情一筆勾銷;你受了多餘的侮辱,你可以成佛,所以這個划得來,這個還是很划算的事,所以要發露懺悔。但是這樣子的發露懺悔很難實施,你做了不可告人的事,要你當著千人大眾發露懺悔,很難找到一千人,找一百多人的場地都很難找到,到外面租場所太麻煩。但是我有個方便法門,你乾脆把它寫下來發露,就是「見天死」、「見光死」,就像打麻將,出了牌,再收回來,不行!「見光死」,見光就死了。你把它寫出來,然後找個你信得過的長老,給他看,前面供著佛像,長老坐在旁邊,你跪在他面前宣讀,然後懺悔,長老給你做證明,長老就是年高德劭的人,懺畢,然後把它燒掉,你這個罪就懺掉了。是不是懺得掉?可不可以檢驗?可以。若是反省懺悔懺掉了的話,這個事以後你記不起來了,你想記,也記不起來了,它就是有這個妙用!既然記不起來,八識田中就沒有這一段,將來接受閻羅王最後審判的時候,錄影帶裡面沒有這些東西。所以懺悔是有用的,一方面表示決心,一方面求個心安,一方面把存在八識田中壞的記錄給去掉,然後你才能自我主宰。
九、修行最高的法門、秘訣
那麼修行最高的法門、秘訣有沒有?有!我曾講過四句話:「時時自覺,念念自知,事事心安,秒秒安祥。」
「覺」就是你真正的自己。「時時自覺」,真我就時時抬頭,真我就時時都在。真我抬頭,就大吉大利。假我抬頭,邪魔當道,有倒楣的可能。你要「時時自覺,念念自知」,你自己想什麼,你都要知道。在我的講詞裡有很多這樣的例子,我說:「有很多人散步一個小時,問他:『想什麼?』他說:『我什麼都沒想。』」其實他什麼都想,他都不知道。「自己想什麼」自己都不知道,這是典型的無明,這叫「無明」。無明的話,這個人就愚昧,愚昧將來就變成動物,物以類聚,你無明太厚重的話,將來就變成動物。所以要「念念自知」。
有人說:「想什麼,都不對,我們修行要無念。」你搞錯了!你沒有入不二法門,不二法門──「有念就是無念,無念就是有念」,比方說我現在在講話,我說「我無念」,你說:「老師大概睜眼說瞎話,這話怎麼講呢?語言是思想的聲音,你若沒有意識,你會有語言嗎?你在說話,你就是有念呀!」但是我要反問你們一句:「我若是有念,又如何能使你們無念呢?如果說我有同化力的話,那我有念的話,那你們腦子一定心亂如麻。我剛剛在講話,現在不講了,你們看看自己有沒有念?如果我不講話、你們就沒有念的話,這證明我講話也是無念。」換一句話說,有念和無念是一回事,「不二法門」沒有兩樣、沒有二元,無念就是有念,有念就是無念。誰進入不二法門?擁有安祥的人就進入了不二法門。你能夠「時時自覺」,就像現在一樣,現在不就是自覺嗎?「念念自知」,你想什麼都知道,想得對,繼續想;不對,剎車;想到該做的事,馬上做;若是靈感,把它記下來;想得莫名其妙,那是妄想,實在不像話,就自己打自己耳光!
修行人要「自覺」,要「時時自覺」,然後就是「事事心安」,做每一件事都心安無愧,沒有後遺症,不怕人知道,「不可告人的事」斷然不做,「不能做的事」不要想,都不要去想它,那這樣就活在責任義務裡,死了以後見了閻羅王理直氣壯。但鐵定你見不到閻羅王,閻羅王是陰間,你充滿了佛光,佛光普照,你的心就是一個太陽,閻羅王絕對不歡迎你,老遠就會擋駕。
然後你才能夠「秒秒安祥」。前三句(時時自覺,念念自知,事事心安)是因,「因」就是條件,後面還有一句是「果」,「果」是什麼?「秒秒安祥」──每一秒鐘都很安祥。
十、安祥的主要內涵與覺受
這個「安祥」不是個名詞的安祥,安祥有很多的內涵,有很多的覺受,當中有很多的變化,但是一直到成佛,都只是安祥。
你們剛才唱了《安祥歌》──「安祥就是摩訶般若的發露,安祥就是實際理地、本地風光」,「實際理地」就是真理的體現,「本地風光」就是金剛界淨土的風光。淨土就是安祥,心淨土淨,「心安祥」就在淨土。
安祥就是摩訶般若的發露,那是一點都沒錯的。摩訶般若是什麼?就是大智慧。為什麼不翻譯為大智慧?因為大家會認為這個大智慧是跟小聰明相對的,其實它的涵意是不只於跟小聰明相對,它不只是大聰明,不只是有內涵,它是一個沒有內涵的聰明。它是一張供你書寫的白紙,所以其大無外,這叫摩訶般若。
大家從自我反省到實踐,不是以知道為滿足。大家實踐了這四句話──「時時自覺,念念自知,事事心安,秒秒安祥」,你這一生若不成佛,我下地獄,你這一生絕對成佛。為什麼說得這麼輕鬆呢?因為眾生本來是佛!只是你迷失了而已。
十一、佛是無上正等正覺
佛是什麼?佛是「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」,翻譯成中國話,就是「無上正等正覺」,簡單的說:「佛者,覺也。」眾生都是因為它有知覺,它若沒有知覺,那叫眾死,不叫眾生了。所以眾生皆有佛性,就是眾生皆有知覺。人為萬物之靈,人可以成佛;但眾生不一定能成佛,不是說它一定不成佛,而是說它不一定能成佛,這話怎麼講?一般眾生雖然也是生命,與人的生命一樣,無欠無餘,既不多也不少,但是一般眾生的表層意識結構不健全。第一我們的腦子有自律神經,自律神經訓練以後,變成運動功能。什麼叫運動功能?騎腳踏車我們本來不會,學一學,就會了;外國人拿筷子,很好笑,但是練一練,他也會拿,這就是運動功能。第二學習記憶,第三感情領域,第四理智領域,第五思惟領域,這些,人都有。動物沒有思惟,沒有理性,雖有感情,但很薄弱,牠的感情不能夠由小變大,發展成「慈悲」。但是人全部都有,人可以由小愛變成大愛,人可以由理性變成智性,由智慧產生思惟,由思惟產生抉擇,由抉擇產生決心、意志,決定人生奮鬥的方向,所以人為萬物之靈。
眾生皆有佛性,唯獨人能修成佛,而且人本來是佛,只要你把多餘的去掉。因為我們不比佛缺少什麼,而是比佛多了很多。佛沒有我執,我們有;佛沒有貪心,我們有;佛不討厭別人,我們討厭;佛能包容,我們不肯包容。所以說:「佛沒有的,我們有;佛有的,我們卻沒有。」佛有的就是大慈悲。佛與我們不同的,不是佛的智慧聰明,而是佛的大慈悲、佛的「四無量心」──「慈、悲、喜、捨」四無量。我們學佛是學佛的方法、佛菩薩相傳的解脫法門,我們要成佛,主要的是要學佛的慈悲,慈悲就是大愛。
十二、人的尊嚴以夫婦為起點
我在車子上聊天、還說笑話呀!有一個女的打官司,爭子女的撫養權,扯出男女權的問題。由男女權就引伸到中國《四書》上講的「君子之道,造端乎夫婦」,說:「人的尊嚴以夫婦為起點,沒有夫婦就沒有人的尊嚴,就沒有尊嚴的道路。」也就是說:「尊嚴是有一條正大光明、莊嚴偉大的道路,這條路的起點是夫婦關係。」我年輕的時候,看不懂這句話,現在想起來非常正確,「爭男權、爭女權」,這是胡扯的。男權、女權不是爭的,是爭不來的,這是自然的結果。
現在在座的先生女士都有,我講男權對,你們會罵我;我說女權對,你們也會罵我。所以我不敢講這個話,但是我講一個歷史的事實,像你們的爸爸媽媽都很解放了,像我的媽媽是綁小腳,我祖母也是綁小腳,她們有權沒有?她們有尊嚴,沒有權,她們在家庭很受尊敬,媳婦都不敢違逆她,很有地位,很受尊重,但是沒有權。為什麼沒有女權呢?因為權利、義務是相對的。「人要生活,就必須生產」,她們不能種田,因為她們腳太小;「人要生存,就要戰鬥」,她們不能打仗,她們走路都會跌跤,怎麼能打仗?所以那時候男女權就不存在。
現在時代不同了,就開始爭權了,為什麼呢?你能種田,我也能種田,在進步國家用機器耕種,誰都可以操作;你能打仗,我也能;你能開飛機,我也會開;將來是不是夫妻之道會變了呢?夫妻之道如果變的時候,地球就會毀滅!
我從來不敢講預言,我現在跟各位講個預言:「什麼時候夫妻、家庭瓦解,什麼時候人類滅亡。」我只講到這裏。